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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发现拥有3个太阳的行星

央广网北京7月9日消息 据中国之声《全球华语广播网》报道,网罗天下趣事,共享奇闻异趣。

美国波士顿一位出租车司机拾金不昧,将乘客落在车上的18.7万美元全部交到警察局。警方最终联络失主取回,失主给了麦考斯兰100美元作为答谢。一家游轮公司有感于这位司机的善举,送了他一趟免费的游轮之旅。

这家游轮公司日前安排72岁的出租车司机麦考斯兰 和他的女友莎伦 ,免费参加一个七天加勒比海游轮行,还送了他们飞往佛罗里达州的机票。

莎伦表示,男友拾金不昧的事情成了全国新闻后,两人的生活变得“疯狂”了起来。游轮公司发言人表示,这次免费之旅主要为了奖赏做出“异常无私行为”的人。

据报道,宋仲基28日被目击身处美国洛杉矶拍广告,据悉同行还有十多名友人及圈外女友。而主演剧集版《寻秦记》的古天乐,则与张晋担正陈果的新片《九龙不败》,电影人黄百鸣透露,将会邀请现时的美国拳王与张晋对打。

据香港媒体报道,现年34岁的宋慧乔早前凭人气剧《太阳的后裔》事业再创高峰,剧中她和宋仲基的甜蜜对白令剧迷印象深刻。乔妹就笑言34岁还要扮可爱,她都感到好苦恼。”乔妹跟《太阳》的同剧演员感情要好,拍完剧之后都不时聚会,有粉丝更发现乔妹成日去炸鸡店聚餐,乔妹即坦言:“现实中我很喜欢炸鸡加啤酒,原本我就喜欢喝啤酒和红酒,比较不会喝烧酒。

厉害了!这部电影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年续集《疯狂的麦克斯2》上映,也得到了一众好评,甚至有的影迷认为第二部的精彩程度远超第一部。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风格的话,可以说是赛车版特里·吉列姆+朋克版詹姆斯·卡梅隆的结合体。

整个片子充斥着蒸汽朋克、废土美学、重金属摇滚……这些元素都具有超强的奇观性,非常值得一看!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里的汽车设计真的是太酷炫了!每一辆车都独一无二,吊打《速度与激情》系列的汽车~

《疯狂的麦克斯2》主要讲述了,在未来,因为战争和资源的枯竭,建立在石油之上的工业社会陷入崩溃,人们为了汽油展开生死争夺。

一天,麦克斯的汽车用尽了燃料。他只能离开公路,在一个陷阱猎手的指引下,前往一处石油钻井寻找燃料。

现实主义的新精神|MoMA摄影史

原创 南艺翻译小组 影艺家 收录于合集#影艺家2022年译介计划 18 个 #MoMA摄影史 5 个 #南艺翻译小组 47 个

《MoMA摄影史》(Photography at MoMA)依托现代艺术博物馆丰富的摄影藏品,为我们呈现了一部连贯、独特且全面的摄影史。它由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第五任主任昆汀·巴耶克(Quentin Bajac)主编,参与编撰者包括:MoMA摄影部的助理策展人露西·加伦(Lucy Gallun)、罗克萨娜·马可奇(Roxana Marcoci)和莎拉·赫尔曼森·迈斯特(Sarah Hermanson Meister)以及加拿大小说家、视觉艺术家和设计师道格拉斯·库普兰(Douglas Coupland)。

《MoMA摄影史》共有三部,按出版时间依次为《MoMA摄影史:1960年至今》《MoMA摄影史:1920—1960年》与《MoMA摄影史:1840—1920年》,分别于2015年、2016年由MoMA出版社出版。此三部曲延续了昆汀·巴耶克一贯主张的国际视野,打破了美国摄影大一统的历史现状,强调摄影的跨媒介、跨学科研究,拓宽了摄影史的研究路径。

南京艺术学院曹昆萍副教授和戴丹副教授带领摄影专业硕士研究生组建翻译团队——南艺翻译小组,历时数月,通力协作,目前完成了《MoMA摄影史:1920—1960年》和《MoMA摄影史:1840—1920年》的翻译工作,正在翻译第三部。我们希望通过译介三本书,为广大影像爱好者与研究者提供一个相互交流与学习的机会。在翻译实践中,囿于文笔和见识,译文中难免存在一些瑕疵和不尽人意之处,在此敬请广大读者不吝指瑕。

自从20世纪30年代“纪实”一词在美国成为常用语以来,它就成了摄影史和摄影理论中最流行但又最令人困惑的术语之一。1938年,最终成为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主任、杰出摄影师爱德华·斯泰肯(Edward Steichen)对其流行程度和还原性表示遗憾:

当今摄影的特征里,“纪实”是其中最受关注的词之一。尤其是在那些没有在父母的帮助下,自己突然发现了摄影并对此拍手称快的作家中,这一词汇广为使用。他们继续剖析和分析摄影的各个阶段和分支……而能被称为是“纪实”类型的摄影通常包含这样的结论:如果摄影自始至终都在纪实,那么它就应该被称为纪实摄影。

即使是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一位在那十年间与纪实风格联系最紧密的摄影师,最终也对这个词的使用表现出了失望:

纪实?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并且具有误导性的词。而且它的词意并不是很清楚。你必须得有一只“闻多识广”的耳朵才能理解这个词。这个词应当是纪实风格。一个能够说明摄影具有字面意义上的纪实功能的例子是在谋杀案现场的警方照片。你看,纪实很有用,而艺术的确是无用的。因此,艺术从来不是纪实,尽管它确实可以采用这种风格。

这个词的首次使用可能要追溯到1926年,当时一位叫作约翰·格里尔逊(John Grierson)的英国电影制片人兼社会学家在作品中融合了叙事和现实。在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纪实”包括了一系列的摄影实践——从新闻摄影到社会调查,再到开放式的观察项目——这要归功于社会的发展和技术的变革,使媒介的这些作用得到了迅速发展:比如插图杂志的增长和摄影理论文章的创立;希望看到真实生活图像的新受众;新的政府赞助和图片档案;将照片和电影作为教育工具的左翼运动和政治激进主义;以及将摄影和其历史纳入现代艺术博物馆中。一些摄影师和他们的资助人用相机揭露大萧条时期的不平等现象,而其他摄影师们则热衷于客观地记录过去和现在的文化产物。然而,无论何种形式、语境或政治信仰,纪实摄影的出现源于对表现日常生活的共同承诺,以及面对经济危机、城市和郊区移民以及国外法西斯主义时,表达美国重要实情的强烈的共同期望。

联邦安置管理局(The Federal Resettlement Administration),即后来的农业安全局(Farm Security Administration,以下简称FSA),与纪实摄影在1935年至1943年的发展关系密切。它的新政计划致力于农村重建,主要针对来自“黑色风暴”(the Dust Bowl)肆虐最严重地区的土地租户、佃农和最贫穷的地主。然而,尽管有社会项目,FSA却以其摄影部门而闻名,该部门由罗伊·斯特赖克(Roy Stryker)领导,并由摄影师组成,这些摄影师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定义纪实摄影,包括杰克·德拉诺(Jack Delano)、埃文斯、 多罗西娅·兰格(Dorothea Lange)、拉塞尔·李(Russell Lee)、高登·帕克斯(Gordon Parks)、阿瑟·罗斯坦(Arthur Rothstein)、本·沙恩(Ben Shahn)、约翰·瓦尚(John Vachon),和玛丽昂·波斯特·沃尔科特(Marion Post Wolcott)。斯特赖克和这些摄影师一起,用图片记录了美国农村的问题和政府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这些图片最终在海报、杂志、书籍、电影胶片和展览中流传开来,供政府官员和公众观看。

与任何类型的图像一样,FSA的照片也有自己的表达惯例。斯特赖克经常会给他手下的摄影师提供拍摄脚本,鼓励他们拍摄符合组织宗旨的特定主题及其观点的照片,摄影师们用不同的方法来塑造他们图像中的信息,从而引起观者对本国农村居民的同情心,并说明援助计划对那些受黑色风暴和大萧条时期影响最严重的人生存的必要性。以兰格在1936年拍摄的代表作《移民母亲》(Migrant Mother)为例,她声称自己的作品记录了加州中央谷地移民农民的困境。

在那里,兰格拍摄了一系列佛罗伦萨·汤普森(Florence Thompson)和她的孩子们在路边营地的照片。该系列的底片和其他相片清楚地表明,兰格引导了她的拍摄对象,最终使他们挤在一个帐篷里。紧凑的特写镜头去除了周围环境,抹消了任何背景的迹象。当孩子们转向他们的母亲时,他们的脸被遮住了,母亲忧心忡忡、饱经风霜的脸则承担起反映土地状况的重任。这张图片的力量不在于它提供的具体信息,而在于兰格对以圣母与圣婴为例的西方绘画传统的认识,以及她引起情感共鸣的能力。不过,她仍谨慎地在标题中补充了额外的信息。

尽管他们最初的任务是创作有教育意义的宣传类图像,但斯特赖克和他的摄影师们拓宽了这一项目的构想,从而体现了那一时期的纪实摄影:其本质是美国生活的历史和社会学写照。因此,许多的照片没有像兰格拍摄的移民母亲或阿瑟·罗思坦(Arthur Rothstein)拍摄的看似在逃离沙尘暴的农民及其子女们 (1936年4月)那样明确的目的。许多FSA摄影师创作了这样的摆拍和叙事图像,但是其他人则不同,他们充分发挥摄影记者青睐的小画幅胶片相机所带来的真实。沙恩当时已经是一名画家,他使用35毫米相机,以非正式和自然的方式拍摄他选择的对象。他有时会使用带有直角取景器的徕卡相机,这使他能够在拍摄对象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拍摄,在西弗吉尼亚州一个矿业小镇的街道上拍摄持枪的警官时,他就是这么做的(1935年9月)。使用这种技法拍摄的照片画面具有不对称的平衡、压缩的空间和戏剧性的裁剪,从而传递出一种临场感。

就像这个时期的许多纪实照片一样,FSA的一些图片在流行的新图片杂志中找到了观众,这些杂志围绕新闻事件和美国人日常生活的照片故事而构建。尽管这种杂志的首要创新是20世纪20年代在欧洲发展起来的,但1936年11月在纽约成立并在几个月后发行量超过一百万份的《生活》(Life)杂志成为了这种形式杂志的典范。《生活》杂志最重要和最成功的摄影记者之一是玛格丽特·伯克-怀特(Margaret Bourke-White),她于1937年1月被派去记录俄亥俄河谷大规模洪水造成的破坏。这篇报道中的第一张图片发表在该杂志2月15日这期上,描绘了受洪水灾害影响的非裔美国人手持篮子和水桶站在救济队伍中的景象。在他们身后,赫然耸现着一个美国全国制造商协会的大型广告牌,上面印有一个正坐在车中微笑的白人家庭形象。广告牌附有有醒目的图样口号,宣称“世界上最高的生活标准”和“没有比美国方式更好的方式”(图159)。伯克-怀特对经济和种族不平等的清晰描述是某种大众媒体纪实影像的典型代表:对美国广大群众来说清晰易读,同时确保附带文本能够轻松传达意义。

1935年至1937年,埃文斯就职于《财富》(Fortune)杂志(时代公司的另一出版物)和安置管理局(the Resettlement Administration),他的照片与沙恩的照片一样,通常不具有明确的含义,而是侧重于平凡的细节,就像他拍摄的一美分证件照相馆的橱窗陈设,或是佃农妻子的一张直接而客观的肖像(一样。除了他的杂志和在FSA的工作成果外,他还为历史调查拍摄了国内建筑,并为书籍拍摄了图片故事。这些委托使埃文斯有机会关注普通的人和物:小镇的街景、广告、老房子和简单的内部装饰。1927年从欧洲返回美国后,埃文斯加入了越来越多的摄影师的行列,其中包括卢克·斯旺克(Luke Swank)和赖特·莫里斯(Wright Morris),他们对美国快速现代化进程中的本土建筑和本土文化中“可用的过去”的部分感兴趣。埃文斯与赞助人兼评论家林肯·柯尔斯坦 (Lincoln Kirstein)一起,为塑造这种传统出了一份力,两人都认为这种传统已被美国绘画主义(American Pictorialism)的浪漫主义观念所掩盖。他们声称在20世纪之交开创了巴黎纪实摄影的法国摄影师尤金·阿杰(Eugène Atget),以及拍摄了美国内战(American Civil War)的美国摄影师马修·布雷迪(Matthew Brady),是这种现代感的始祖,并且是最终被称为埃文斯的“纪实风格”的先驱。

20世纪30年代,埃文斯和柯尔斯坦还在纪实摄影与艺术博物馆之间建立了密切的联系,而这一努力促成了1938年埃文斯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个展《美国照片》(American Photographs)。该展览及其随附的出版物重新呈现了埃文斯许多项目中的主题,它们将这些主题从原来的语境中提取出来,在没有说明、标题或其他参考文字的情况下进行展示,从而保留了图片的暧昧性——这是一个激进的政治性举措,与当时大多数观众体验照片的方式背道而驰,因为传统的展览图像要么有文本建构,要么是一个容易理解的故事。但是,埃文斯却利用了系列组照的叙事潜力,而这种潜力已经在那个年代的其他档案项目、纪录片和图片故事中可见一斑。

在FSA和其他此类项目出现之前,其他艺术家和社会评论家的作品就已经带有这种更具社会政治意义的纪实风格了。刘易斯·W·海因(Lewis W. Hine)在20世纪初期的几十年间将他的镜头聚焦于社会福利和劳动环境,在20世纪30年代,他继续投身于反映产业工人遭遇的拍摄中。1930年,海因受雇记录帝国大厦(the Empire State Building)的建造过程,他从不同角度拍摄了1000多张照片,包括在建筑物不断增高的过程中站在其顶部进行拍摄。他的照片为工程壮举赋予了人性,表明在机器时代仍需要勇敢、熟练的工人。1932年,其中一部分照片发表在《工作中的男人》(Men at Work)上,这是一本面向青少年的书,几乎没有得到公众的认可。到了20世纪30年代末,人们大多已经忘记了海因的作品及其对社会改革的贡献,就在此时,包括摄影师贝伦尼斯·阿博特(Berenice Abbott)、评论家伊丽莎白·麦考斯兰(Elizabeth McCausland)和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第一位摄影策展人博蒙特·纽霍尔(Beaumont Newhall)在内的团体,通过几篇重要的文章以及1939年的回顾展整理出了海因的遗产。1938年,麦考斯兰写道,“今天,在我们最近对美国历史的新发现中,海因的早期社会摄影作品被公认为当代纪实运动的先锋杰作。”

纽约摄影联盟(The Photo League of New York)是一个由业余和专业摄影师组成的团体,他们致力于描绘城市的社会问题和日常现实,对推广海因的作品和社会照片至关重要。该组织是从工人摄影运动中发展起来的——这一激进的发展始于德国和苏联,而后蔓延到整个欧洲——其中许多创始成员,包括锡德·格罗斯曼(Sid Grossman)、索尔·利布森(Sol Libsohn)和阿龙·西斯金德(Aaron Siskind),都是具有进步信仰的第一代犹太移民。与许多乡村纪实项目不同的是,摄影联盟专注于纽约的工人阶级社区,该组织的许多成员都在那里生活和长大。成员团体专注于需要关注和改革的特殊地区,其中最著名的是西斯金德组织的哈莱姆区纪实项目(Harlem Document)。在几年的时间里,一群摄影师记录了哈莱姆区的生活。他们将社会问题与美学问题相结合,从私密的家庭室内装饰到像西斯金德拍摄的《街景4》(Street Scene 4)(约1937年)那样热闹的街景,刻画了广泛的主题。

当然,哈莱姆区纪实项目的摄影师们描绘的是该市非裔美国人的生活以及他们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和紧张的种族关系。其他的摄影师也使用这种方式进行拍摄。摄影联盟的另一位成员约瑟夫·施瓦茨(Joseph Schwartz)拍摄了一群非裔美国妇女在布鲁克林纠察商店的照片(约1940年);非裔美国摄影师罗伯特·H·麦克尼尔(Robert H. McNeill)记录了布朗克斯的家政工人(1937 年)。FSA的档案里还包括许多非裔美国人生活的图像,其中有90张图片被作家理查德·赖特(Richard Wright)和埃德温·罗斯卡姆(Edwin Rosskam)选入1941年的《1200万黑人之声》(12 Million Black Voices)一书。赖特的文字极富说服力地叙述了黑人受压迫的起源和当时的历史,并对其作了有力的评论。很少有FSA的摄影师会按照这样或那样的指令拍摄这些照片,这本书强调了照片的意义:即使是纪实性的照片,其意义也从来不是固定的,而总是依赖于它们的上下文语境。

罗斯卡姆和赖特的书只是美国摄影师与作家、评论家、诗人和社会科学家合作的其中一个例子:1936年至1941年间出版了许多纪实影集,其中大部分向读者和观众展示了关于美国往事的争论。虽然争论的类型多种多样,但它们大多是由杂志和政府机构以前的项目产生的,这些项目旨在解决受大萧条和沙尘暴影响而引起的紧迫问题。1937年,伯克-怀特与作家厄斯金·考德威尔(Erskine Caldwell)一起创作了《你见过他们的脸》(You Have Seen Their Faces),该书详细描绘了美国南部的佃农。1939年,兰格与经济学家保罗·舒斯特·泰勒 (Paul Shuster Taylor) 合作,在《美国人的出走》(American Exodus)一书中,将黑色风暴下的移民的照片与第一人称访谈、以及经过精心研究的文字结合在一起。1938年,阿奇博尔德·麦克利什(Archibald MacLeish)为FSA图片选集《自由之地》(Land of the Free)配诗;1941年,埃文斯与作家詹姆斯·阿吉(James Agee)合作出版了一本关于阿拉巴马州佃农的书《让我们现在赞美名人》(Let Us Now Praise Famous Men)。

1939年,阿博特出版了《变化的纽约》(Changing New York),该书由公共事业振兴署(Works Progress Administration)资助完成,描绘了纽约市不断变化的景观。这本书(尽管被出版商大幅修改)和更大的项目将会一直是纪实艺术的一个里程碑,它将照片、广泛的研究和详细的说明文字结合起来,形成一段不断发展变化的当今历史。与埃文斯的照片相比,阿博特受阿杰作品的影响更深。20世纪20年代中期,她与阿杰在巴黎相见并拍摄下他的照片。阿杰在巴黎拍摄的纪实影像一定程度上促使阿博特同样关注纽约市,于是1929年她搬到了那里。她用8 x 10的相机聚焦于这座城市的无数方面:住宅、商业建筑、桥梁、高速公路、街头小贩和教堂。作品不仅描绘了技术进步带来的惊叹,同时也体现了现代化造成的苦乐参半的损失。阿博特向我们提供了一部她所谓的“公民纪实史”,并鼓励观众一起参与到她对社会环境的批判中来。

到20世纪30年代末及40年代初,其他摄影师正在探索以不同的视角来描绘纽约的活力。1940年,莉塞特·莫德尔(Lisette Model)拍摄了由店面窗户的反射和地面视角下行人的腿部组成的街景,扭曲了正常的表现形式。尽管这些与摄影联盟成员制作的更直接的社会纪实作品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但该组织还是在美国举办了莫德尔的首次个展。同年,瑞士出生的摄影师兼电影制片人鲁迪·伯克哈特(Rudy Burckhardt)选择远离曼哈顿的密集人群和摩天大楼,前往皇后区的发展中社区。他关注生活中的重复元素,例如可以在电影的连续镜头中动态组合的指示牌。当这些摄影师在地上的街道观察纽约时,埃文斯潜入地下,用藏在外套中的35毫米相机偷摄地铁乘客。这些在1938年至1941年拍摄的陌生人的原始肖像,是对真正客观纪实的尝试,也就是埃文斯所说的“终极纯粹”。他写道:“我希望能够坦率地说,在某个时间段内,有62个人浑然不知地走进了一台客观的固定录像机前的范围,所有这些进入取景框的人都被拍了下来,并且在镜头曝光的那一刹那,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选择。”18埃文斯承认,他并没有完全实现最终的纯粹——像所有纪实照片一样,这些照片都是经过挑选和编辑的——但它们仍然证明了这一时期的纪实思想,它们与接下来几十年街头摄影师的实践形成了一个合适的过渡。

南艺翻译小组是由南京艺术学院曹昆萍副教授和戴丹副教授带领摄影专业硕士研究生组成的翻译团队,致力于译介国外一流的摄影文论,以飱广大摄影专业人士及爱好者。

双奥之约 轮滑少年麦吾兰:张艺谋给我们加了戏

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结束后,麦吾兰艾麦尔在鸟巢前留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天山网-新疆日报讯(特派记者唐堪东报道)在2月4日晚举行的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上,24个少年身着红衣,在披头士乐队演绎的歌曲《想象》旋律下,从茫茫白雪中轻盈滑出,雪过留痕,一条条乐曲线谱似的痕迹,串联成中国结,将“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的奥林匹克新格言展现给了所有观众。他们用精湛的轮滑技术奉献了这场叫做“致敬人民”的表演。

新疆小伙麦吾兰艾麦尔就是这些少年中的一位,他身上有什么样的故事?2月9日,石榴云/新疆日报特派记者通过视频连线采访了麦吾兰。

麦吾兰艾麦尔在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现场。(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今年23岁,来自新疆库车市的麦吾兰艾麦尔,从小就喜欢在冰上玩耍,但苦于家乡没有滑冰场地,便喜欢上了和滑冰差不多却可以随时随地滑行的轮滑。2018年他从库车市第四中学毕业,在新疆师范大学读了两年预科班,2020年考上北京体育大学,他毅然选择了体育教育学院的轮滑球专业。

“轮滑球就跟冰球一模一样,冰球是在冰面上打球,轮滑球是在穿着轮滑鞋在地面上打球。”麦吾兰告诉记者,2018年时,他的师兄曾参加过平昌冬奥会《北京8分钟》的表演,“北京冬奥会开幕式负责这个项目的导演,第一个就想到我们学校,学校负责的老师也推荐了我们。”

麦吾兰因为优秀的轮滑技术与学习天赋,加上强壮的身体和1.86米的身高,经过3次选拔后从报名的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24名少年中的一位。之后,麦吾兰就开始近4个月时间的艰苦训练。

麦吾兰告诉记者:“我有个梦想就是进国家队,为国家出力,这次没能站上奥运比赛舞台,但是站上开幕式的表演舞台,也算是实现了我人生中一个最大的梦想。那一刻是我终生难忘的经历。”

北京冬奥会开幕式表演结束后,麦吾兰艾麦尔和队友在鸟巢前合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细心的观众发现,在开幕式的表演中,轮滑少年们下半身采用标准的轮滑动作,上半身做出的却是街舞动作,实际上是一种很不常见的“轮滑街舞(表演)”,这是怎么回事呢?

“之前,我们练习的是轮滑速滑的标准动作,上半身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就是摆手摆臂的动作。”麦吾兰说。

只有专业的轮滑动作,还是显得太单调。怎么才能呈现更加丰富的节目效果?张艺谋总导演向导演组提出,在轮滑中加入街舞元素。7天后,如果仍然效果不佳,就要删减掉这个节目。

“我们都是体育生,没有舞蹈底子,还要穿着轮滑鞋表演街舞,难度更大了。”麦吾兰说,“很多同学做不出上半身的动作犯了愁。但大家都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没日没夜地练习轮滑和街舞。天气也比较冷,大家摔过、受伤过,但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在7天时间内把这个练成了,改完之后导演很满意。”

开幕式上2分30秒的轮滑表演,让大家都记住了这个充满青春活力、让人热血沸腾的节目,中国元素与冰上元素相结合,完美演绎了奥林匹克精神。

北京2022冬奥会开幕式总导演张艺谋也在开幕式后的一次采访中说,为团队和开幕式打100分。麦吾兰也为自己的表演打了满分。

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结束后,麦吾兰艾麦尔与导演组导演以及队友合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冬奥会开幕式现场表演候场时,看到二十四节气倒计时里的新疆风景不断出现,麦吾兰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自豪地给身边的同学介绍。

在国旗入场环节中,麦吾兰看到“七一勋章”获得者买买提江吾买尔爷爷;在中国代表团入场环节,看到了同是库车孩子的引导员刁月涵;在点燃冬奥会火炬的那一刻,他又看到了来自阿勒泰的越野滑雪运动员迪妮格尔衣拉木江

“很想把新疆的一切介绍给周围朋友。”麦吾兰说,“我的小伙伴们也一直为我鼓掌,还有些小伙伴一直跟着我一起跳起新疆舞来。”

“谢幕时,每个人都忘情欢呼。那时,我感恩自己出生在如此繁荣昌盛的国家,中国的未来会更好。”麦吾兰说。

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结束后,麦吾兰艾麦尔与导演组导演以及队友们在奥运五环前合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新鲜出炉!欧洲最大漫画节2022年入选作品推荐!

第49届安古兰国际漫画节将于2022年1月27日至1月30日在法国安古兰小镇举办。

在本届漫画节的“官方选择”单元,共有46部风格各异的优秀作品入围,它们将会对大奖展开一场激烈的角逐。

这些作品中,既有漫画节常客的新作,也有不少初出茅庐的新人怪物,并且,本花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1960 年代初期的一个海滨度假胜地,一个资产阶级家庭的年轻人爱上了一个以入室盗窃为生的女孩。

这是1950年的纽约:爵士乐、烟草和浮华的世界这是智勇双全的私家侦探:他爱猫,他有九条命;他不爱喝牛奶,他烟不离手;他没有抑郁症,他有幽默感……

谁说猫科动物只会卖萌?《黑猫侦探》(Blacksad)凭借其冷硬派侦探小说风格的叙事、黑风格的旁白及场景氛围、手工上色的水彩画风格、以动物喻人堪比《动物农庄》的犀利,被誉为新生代欧漫中的最经典之作。

身为一位忧郁中不乏幽默、风衣不离身的私家侦探主角,黑猫墨萨德游走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都市。在他眼前,是迷宫般的城市、血腥的案件、狡诈的对手和不可破解的疑团;而他的身后,是高层腐败、种族歧视、麦卡锡主义的时代幽灵……

马林切,是一名玛雅奴隶,被提供给西班牙征服者埃尔南·科尔特斯,并成为他的红颜知己、妻子(他的一个儿子的母亲)和外交顾问。

马林切不仅具有语言天赋,还深谙阿兹特克及玛雅各部族之间的交往规则,也懂得部族军事冲突中惯用的战术。因此,科尔特斯对马林切加倍器重。她在美洲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墨西哥人视她为叛徒,而西班牙人传颂和赞扬她。

通过马林切的形象,塑造了一个半历史半幻想的女主角,并通过图像的方式向人们讲述她的故事。

英国作家亨利·麦考斯兰的《八车道逃亡》提供了多种阅读层次——诗意的、精神分析的、梦幻般的,甚至是政治的。

这是一部被描述为“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受到了温莎·麦凯、克里斯·韦尔和艾蒂安·朱尔斯·马雷的影响。

这一次,他们启程前往位于无限空间中心的 Neutrino 行星,与他们的宿敌朗格将军和他的星际军队作战……

《SENSOR》其实就是伊藤润二2019年开始连载的《梦魔的纪行》,只是作为单行本出版时改了个名字。

在神秘金线飞舞的千狱岳山道散步的时候,女主角白夜京子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带到了被金光闪闪的神秘纤维覆盖的村庄,这里的人信仰江户时代被迫害的传教士“天发大人”。

在这里,屡获殊荣的日本漫画家岛田虎之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深刻而感人的变化。在他漫长的故事和时间的流逝中,人类让位于曾经被智人奴役的机器。无情地,而且没有暴力。

在2019年评选的《这本漫画真厉害!》榜单中,不敌《间谍过家家》排名第二。

本花也会继续关注本届漫画节的相关动态,第一时间为各位带来最新消息,欢迎继续关注~

MoMA早期展览史 MoMA摄影史

《MoMA摄影史》(Photography at MoMA)依托现代艺术博物馆丰富的摄影藏品,为我们呈现了一部连贯、独特且全面的摄影史。它由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第五任主任昆汀·巴耶克(Quentin Bajac)主编,参与编撰者包括:MoMA摄影部的助理策展人露西·加伦(Lucy Gallun)、罗克萨娜·马可奇(Roxana Marcoci)和莎拉·赫尔曼森·迈斯特(Sarah Hermanson Meister)以及加拿大小说家、视觉艺术家和设计师道格拉斯·库普兰(Douglas Coupland)。

《MoMA摄影史》共有三部,按出版时间依次为《MoMA摄影史:1960年至今》《MoMA摄影史:1920—1960年》与《MoMA摄影史:1840—1920年》,分别于2015年、2016年由MoMA出版社出版。此三部曲延续了昆汀·巴耶克一贯主张的国际视野,打破了美国摄影大一统的历史现状,强调摄影的跨媒介、跨学科研究,拓宽了摄影史的研究路径。

南京艺术学院曹昆萍副教授和戴丹副教授带领摄影专业硕士研究生组建翻译团队——南艺翻译小组,历时数月,通力协作,已经完成了三本书的翻译工作。我们希望通过译介三本书,为广大影像爱好者与研究者提供一个相互交流与学习的机会。在翻译实践中,囿于文笔和见识,译文中难免存在一些瑕疵和不尽人意之处,在此敬请广大读者不吝指瑕。

克拉克博士(Dr.Clark)询问道,博物馆的兴趣是否包含了对摄影的现在以及未来等历史方面的关注。索比先生(Mr.Soby)为此说明了博物馆总体上的政策,列举如下:对绘画雕塑部门以及其它部门集中关注的视野,从大约1880年一直扩大到现在。这个博物馆目前只关注与现代领域相关的背景材料。梅厄先生(Mr.Mayor)谈论道,摄影是一个非常新的领域,很难将其与它的历史渊源分开。博尼先生(Mr.Boni)因此认为,所有的历史材料都应该被包括在该部门的(收藏)范围内。而麦考斯兰小姐(Miss McCausland)说,历史材料与当今摄影的关系应仅体现在宏观层面。

现代艺术博物其他部门的艺术品收藏,譬如建筑与设计部、油画与雕塑部以及绘画与版画部,均开始于19世纪最后20年,与前卫概念出现的时间吻合,摄影收藏大概在它们40年前就开始实践了——收录得最早的作品可以追溯到1840年,理论上是19世纪20年代,在已知和被保存的第一批摄影图像创造出来的时候。尽管是这样,1944年摄影咨询委员会的会议纪要显示出,人们就纳入早期摄影图像产生了争论:早期摄影作品是否应该被认作是现代的,是否可以因此被纳入博物馆收藏?如果是的话,应该将其全部收集起来,还是根据它对一个尚未定义的“现代领域”的影响来收集?

这种编年式的例外源于博物馆在1937 年(第一次举办摄影展的年份)和1940年(摄影部创办的最初几年)之间做出的选择。1936 年春天,现代艺术博物馆创始馆长小阿尔弗雷德·巴尔(Alfred H. Barr, Jr.)要求博蒙特·纽霍尔(Beaumont Newhall)(前哈佛大学艺术史学家,一年前巴尔聘他为现代艺术博物馆图书管理员;他还是该机构的官方摄影师)组织一场摄影展。在巴尔心中,这场展览将使一种重要的表达方式崭露头角,它会被各种各样的先锋派艺术家广泛实践,尤其在美国蓬勃发展。机械的且可无限复制的,摄影作为一门艺术学科,同样也是一种主要的文化现象和一个蓬勃发展的民主实践,似乎被完美地铭刻在质疑艺术等级制度和进步价值观发展的现代主义议程中。

为了顺利举办“摄影:1839—1937”(Photography 1839-1937),纽霍尔获得了专家顾问委员会的支持,这个兼收并蓄的委员会聚集了来自各个领域的人士:摄影师[拉兹洛·莫霍利-纳吉(Lázsló Mosar-Nagy)、爱德华·斯泰肯(Edward Steichen)],电影和摄影行业代表[柯达研究主任C.E 肯尼斯·密斯(C.E Kenneth Mees)],插图出版社代表[《时尚芭莎》艺术总监亚历克西·布罗多维奇(Alexey Brodovitch)]以及研究摄影技术特征和美学原则的作者[奥地利艺术史学家海因里希·施瓦茨(Heinrich Schwar),在1931年发表的一篇关于英国先驱摄影师大卫·奥特维乌斯·希尔(David Oetavius Hill)的研究报告是最早设想艺术层面摄影的专著之一]。委员会小组包括美国人和欧洲人,它的人员多样性表明了纽霍尔试图从广泛的途径探索摄影。纽霍尔采用并改进了巴尔最初的想法,他构想了一个非常有野心的项目,不仅仅是在规模方面——其841件作品匹配着一个在当时看来插图数量惊人的展览图录;而且还包括它的范围和目标方面——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一个简单展示当代和前卫场景的展览,也不是展示某人期待的能从现代艺术博物馆中看到的伟大电影导演的精作,这将是一场回顾展,从最早的摄影实验到现在,包括非艺术摄影(新闻摄影、科学摄影、应用摄影以及电影剧照),它以一种公正的方式拥抱整个摄影史。展览图录中的841件作品被平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关于19 世纪的,以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Alfred Stieglitz)1910年的照片结束;第二部分为“当代摄影”,它汇集了77名美国和欧洲摄影师的作品,这些摄影师大部分出生在1880年至1900年之间;最后也是最多样化的一部分,它将技术方法和非艺术摄影汇合在一起。这个选择是专家顾问委员会众多人的心声,也是纽霍尔自己的研究、兴趣以及到法英两国旅行后的心得。历史摄影藏品的主要出借人是英国皇家摄影学会和法国私人收藏家阿尔伯特·吉勒斯(Albert Gilles)、维克多·巴特雷米(Victor Barthélemy)。相对来说,德国和俄罗斯的当代摄影师代表很有限[例如奥古斯特·桑德(August Sander)、阿尔伯特·伦格-帕茨(Albert Renger-Patzsch)、卡尔·布劳斯菲尔德(Karl Blossfeldt)、埃尔·利西茨基(El Lissitzky)和亚历山大·罗德琴科(Aleksandr Rodchenko)都没有出现在展览中],这部分可以用当时两国的政治局势解释。

纽霍尔在“摄影:1839—1937”的展览中综合了许多原本看似行不通的方法:莫霍利-纳吉和一些欧洲先锋派所珍视的摄影,它将整个摄影领域融合在单一的语境下,它强调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相似性;相反,以斯蒂格利茨为代表的一种更具美国风格的艺术摄影,它的目的是为了找出在创作方法上不受任何商业因素影响或不为实用性考虑的纯粹艺术家;从19世纪残存、遗留下来的技术主义倾向认为,摄影的历史主要是一套技术的传承;然而,受过专业艺术史教育的纽霍尔所秉持的历史观认为,尽管摄影已有百年历史,可用施瓦兹(Schwarz)的话说,它依然是“一种有其规律、全新和独立的艺术创作媒介”。

1937年,这种历史观便不再新奇:20世纪20年代晚期以及30年代上半叶,许许多多大型欧洲展览中出现了早期摄影的影子,它们试图给现代主义者打下一个历史基础。这些展览包括“电影和照片”(Film und Foto,或Fifo,1929)、德国“光影画报”(Das Lichtbild,1930),1928年在巴黎举办的“首届现代摄影独立沙龙”[Premier Salon Indépendant de la Photographie Moderne,也被称为“楼梯间的沙龙”(Salon de lescalier)],以及纽霍尔参观过的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Musée des Arts Décoratifs)举办的“国际当代摄影展”(Exposition Internationale de la Photographie Contemporaine,1936)。1930年,美国费城艾耶尔画廊(Ayer Gallery)专门为被誉为现代摄影支柱的马修·布雷迪(Mathew Brady)和尤金·阿杰(Eugène Atget)举办了展览。来年,纽约朱利安·利维画廊(Julien Levy Gallery)也举办了“美国摄影回顾展”(A Retrospective History of American Photography),展览简要展示了银版印相法,开启了对19世纪30年代扩充的美国摄影史(尤其有关纪实摄影)的新解读。鉴于它的规模、机构的声望,以及展览图册和其修订版售空的速度,这场展览被视作19世纪40年代晚期以来的摄影史经典事件——“摄影:1839—1937”除了宣扬了美国摄影这股潮流,它还神化、强化了它。

这种对19世纪摄影的兴趣与巴尔那些年对现代艺术博物馆项目秉持的开放构想相符。同一时期,博物馆举办了几次严格意义上不属于现代创作的作品展览,例如1932年,它基于在18世纪波斯壁画中可找到现代主义根源的信条,举办了“预见现代绘画”;有关美国民间艺术(American folk art,1933)的展“simplicity”;以及阿兹台克、印加和玛雅艺术[一个被明确命名为“美国现代艺术来源”(American Sources of Modern Art,1933)的展览];当然还有非洲雕像展;甚至还有史前洞穴里的图画,它们在“摄影:1839—1937”之后的展览中展出。基于这样的理念,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和收集19世纪中后期的照片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一个四十年,将摄影收藏的开始与其他部门收藏的开端分离开来,他们自己也对时间界限犹豫不决。摄影作为工业革命的产物,整体上似乎是现代主义进程中的一个完整参与者,它间接地对一些常与传统美术(精致艺术)体系相关的概念(如:作者、原创者、作品的独特性和艺术家的作品)提出质疑。

毫无疑问,如果纽霍尔决定走另一条路——将1937年的展览只专注于当代摄影方面,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摄影作品收藏将会发生重大变化。同样是在1937年,也就是摄影部门正式成立前三年,受展览策划组织影响,第一批19世纪的照片进入博物馆永久收藏:费城商业博物馆(Philadelphia Commercial Museum)赠送的埃德沃德·迈布里奇(Eadweard Muybridge)的系列作品。从1937年到20世纪40年代中期,博物馆收购的第一批历史藏品和几场有关早期摄影展览中的作品[希尔1941年拍摄的《美国内战和边境》(Photographs of the Civil War and the American Frontier),1942]被尝试编撰进当时在MoMA占主导地位的当代摄影年鉴:这是一个直接的记录传统,从希尔到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再到布雷迪、阿杰、斯蒂格利茨和保罗·斯特兰德(Paul Strand)。还有众多在美国内战时期活跃的美国摄影师[如亚历山大·加德纳(Alexander Gardner)和布雷迪]以及后来探索美国西部的摄影师[蒂莫西·奥沙利文(Timothy OSullivan)和安德鲁·约瑟夫·拉塞尔(Andrew Joseph Russell)]。这些摄影师中的大多数在1938年罗伯特·塔夫特(Robert Taft)的《摄影与美国景象:1839-1889年的社会史》(Photography and the American Scene: A Social History,1839-1889)出版后,重回大众视野。这本年鉴除了这些美国摄影师,还应该加入早期的一些欧洲摄影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希尔。希尔在20世纪早期成为艺术摄影史上的重要人物,尤其是斯蒂格利茨在《摄影作品》(Camera Work)杂志中复制了希尔的作品,并将希尔的作品展示在1910年布法罗举办的大型画意摄影回顾展上。除了希尔,发明了纸基摄影的英国人威廉·亨利·福克斯·塔尔博特(William Henry Fox Talbot)也应得到重视,还有法国人亨利·勒·塞克(Henri Le Secq),纽霍尔曾大力推荐其作品。同样不可遗漏的还有横跨两个世纪的阿杰,1927年,阿杰去世后不久后被大西洋两岸视为摄影史上一位重要人物,这离不开摄影师贝伦尼斯·阿博特(Berenice Abbott)的努力,1929年她购买了阿杰巴黎工作室中大部分的作品。

除了拉塞尔,其余摄影师的作品都参加了1940年由纽霍尔和摄影师安塞尔·亚当斯策划的“六十张照片”(Sixty Photographs)摄影展。这是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首次举办的展览,其中三分之一的照片是在1914年之前拍摄的。希尔和阿杰各有四张照片,他们共享这段历史上的荣誉。纽霍尔曾向保罗·斯特兰德征求策划回顾展的建议,而整个展览也呼应了1936年斯特兰德对纽霍尔说的话:“一楼应该全部展出大卫·奥特维乌斯·希尔的作品。二楼是尤金·阿杰。三楼是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四楼你得有斯特兰德的作品”。斯特兰德的作品是对摄影这种媒介纯粹的现代主义解读,如今这在美国占据主导地位。但他并没有让直接摄影成为一种新的发明,而是希望通过希尔和阿杰寻找一个更具历史意义和欧洲特色的锚点。

尽管摄影部主要强调和推广当代摄影,但正如我们所见,1944年摄影部咨询委员会还是明确提出了有关整个19世纪的代表问题。早期的摄影可能会被认为是属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范畴,然而该机机构对积极推广早期摄影保持沉默,这使得现代艺术博物馆此领域的使命在20世纪40年代变得尤其重要。为了促进这两家机构的合作,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版画部策展人A.凯悦·梅厄(A.Hyatt Mayor)受邀加入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咨询委员会。那些年的争论初步勾勒出了早期摄影的收藏理念:适度挑选一些精品。正如策展人南希·纽霍尔(Nancy Newhall)在1944年所说:“应该在范围和质量上寻找五件……代表希尔的作品。”尽管纽霍尔夫妇积极地为19世纪摄影作品收藏奠定基础,但这一领域的收藏政策总是显得比现代和当代摄影收藏吝啬。直到今天,如果我们抛开阿杰的作品不谈,从1839年到1914年这75年间(时间跨度仅占博物馆所涵盖的178年摄影史的40%多一点)的摄影作品收藏量仅占收藏中登记照片的15%左右。不仅如此,精心挑选的作品不是为了深入收集早期摄影作品,而是为了提供历史和美学的里程碑。继纽霍尔之后的每一位摄影部门主任都将自己的风格带入了这个领域,他们根据个人品味重新解读历史或当代摄影作品。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斯泰肯扩大了对19世纪画意摄影作品的收藏(包括他自己20世纪早期的作品)。20世纪60年代,约翰·萨考斯基青睐一些伟大的艺术家[阿杰、乔治·巴纳德(George Barnard)、弗兰克斯·本杰明·约翰斯顿(Frances Benjamin Johnston)和雅克·亨利·拉蒂格(Jacques-Henri Lartigue)],他把他们定义为当时美国摄影界的权威人。最后,彼得·加拉西(Peter Galassi)从历史学家的角度出发,在重新挖掘早期摄影的大背景下,试图用几件经过严格挑选的作品来填补收藏的空白。

鉴于这种适度收购早期摄影师作品的政策,1968年阿博特和艺术品经销商朱利安·利维(他在1930年对这些藏品产生了兴趣)收购阿杰作品的举动便是非常特别的。萨考斯基说,经过阿博特与该机构多年的商讨,此次收购使阿杰跻身于美国纪实摄影的谱系中,他成为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到李·弗里德兰德(Lee Friedlander)这两代摄影师中的领军人物。再没有其他摄影师能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众多展览和出版物中如此受益。

从收购的范围和性质来看,阿博特和利维收藏的系列作品无疑标志着博物馆早期摄影政策的一个重大转折。它不仅标志着对19世纪的重大承诺,也表明了收藏古董照片的重要性。到了20世纪70年代,随着历史摄影市场的出现以及某些真实性概念的发展(如纯粹的古董照片),在展览和交易中选择照片的规则仍然很模糊:阿杰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早期展览和收购中,他自己的古董照片和阿博特给他制作的现代照片可以代表这一点。在1937年的展览中,纽霍尔根据现有资料大胆地展示了馆内较新的照片、古董原作和复制品。几幅现代照片是由与机构关系密切的著名摄影师创作的:除了阿杰和阿博特的例子,我们还可以提到勒·塞克为斯泰肯策划的展览特意印制的照片,这些照片是用收藏家维克多·巴塞勒密(Victor Barthélemy)出借的原始纸底片制作的,还有摄影师阿尔文·兰登·科本(Alvin Langdon Coburn)为斯蒂格里茨1910年在布法罗举办的画意摄影者展拍摄的希尔和罗伯特·亚当森(Robert Adamson)的肖像照。

同样的模糊性也出现在这些作品的收藏中,这一表现并一直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1963年,萨考斯基选择展出拉蒂格(Lartigue)1914年以前的作品时,没有拿出他现有的小型古董照片,甚至也没有展示拉蒂格多年来收集的相册集,而是选择展出了博物馆专门为这个场合制作的较大尺寸的新照片。这个选择揭示了萨考斯基对古董照片的不信任(有时是合理的)以及他对将拉蒂格现代化的渴望,他强调他看到拉蒂格作品与当代美国摄影师之间的近距离感,尤其是与加里·温诺格兰德(Garry Winogrand)。之后这些(大尺寸)展览照片进入了收藏,这也是为什么直到今天几乎没有拉蒂格的古董照片在这里。到了20世纪70年代,历史摄影才真正开始在大西洋两岸形成一种时尚和市场,这一点可以从美国私人和公司大量收藏早期摄影作品中明显看出——收藏摄影作品的规则渐渐形成,博物馆更系统地偏爱原始的老式照片。彼得·加拉西的展览专注于展现19世纪早期摄影美学(《摄影之前》[Before Photography],1981)和1989年摄影150周年的盛典(《直到今天的摄影》[Photography Until Now]),同时还有四场致力于尤金·阿杰作品的展览和出版。20世纪80年代是历史摄影领域活跃的十年,在此期间,作为系主任的萨考斯基为该领域引来了更多的关注。

从那时起,博物馆获得的三套私人收藏对书写早期摄影史做出了重要贡献。第一套来自保罗·F·沃尔特(Paul F. Walter),多为他的早期作品,于1985年在现代艺术博物馆以“个人视角”(A Personal View)为题展出。沃尔特慷慨地几乎将全部展品都捐赠给了博物馆,显著提升了博物馆对19世纪的展现:本卷中翻印的许多图像均来自于此。2001年,在加拉西的倡议下,博物馆获得了托马斯·瓦尔特(Thomas Walther)的藏品,该作品聚焦欧洲和美国的现代主义:主要创作于二次大战期间,也有一批杰作反映了战前现代主义,其中许多作品可见于本卷的最后两章。最后是苏珊娜·温斯伯格(Suzanne Winsberg)2009年遗赠于博物馆的藏品,其规模较小,重点展示了法英两国摄影的起源,其中添加了一些先驱摄影师的校对:目录的前两章主要取材于此。我们也应该留意摄影委员会中的许多成员和朋友日常的支持,在过去的30年里,他们对早期摄影怀有浓厚的兴趣,其中最重要的包括罗伯特·B·门舍尔(Robert B. Menschel)以及安妮·埃伦克兰兹(Anne Ehrenkranz)、乔恩·斯特莱克(Jon Stryker)和理查德·里格尔(Richard Rieger)。过去几年中,在他们的慷慨支持下,博物馆通过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从业者获得了一批杰出的艺术品:一只被切断的脚神秘地孤立在一间画室的墙上,一幅工业景观的豪华全景图,一艘航行在公海上的船上升起的精致蒸汽,或者是一位威尼斯摄影师镜头中反映出的现代气息。150多年后的今天,早期摄影——一个真正的工业革命世纪的视觉百科全书,关于它的愿景和矛盾——仍然保持着强大的召唤力和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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